七槿静年

有幸在那一天遇到你,最了不起的你
家有大宝贝@碳六氢六_苯宝宝叫小六
谁跟我抢我跟谁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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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深宫曲】雀脱笼

tip:燕元照主视角,设定可以理解成重生,也可以理解成循环……反正就是不达到TE会一直重生时间也会一直往前的设定。

123对应的分别是“共赴黄泉”、“殊途无归”、“重回故土”三个结局,4是我私心想给燕元照的结局。

小学生文笔,开始了。


01.共赴黄泉


睁开眼入目的是未央宫大澈殿寝宫层层叠叠的床帐,和我多年前离去的故乡里我的房间一样。


在我的授意之下,大澈殿寝宫的布置和万里之外燕赤故乡我的房间很像,这让我在睡不安稳午夜梦回里,在睁眼迷蒙的一瞬,有回到母妃怀抱的感觉。


但事实上,我已经有小半年没踏足未央宫了。


记忆停留的上一刻,我和龙裕韬一起坐在着火的城楼顶上,楼下是厮杀进城池的燕赤士兵,而我靠在他怀里赏月,一人端一杯陈年佳酿。


他用带着迷蒙和爱意的眼睛看着我,问我下辈子还要不要和他在一起。


我没有回答,抿了一口杯里的酒。


如果有下辈子,我希望你,别再遇到我了。


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,拿过我的酒杯闻了闻,说我的酒比他的香,要和我换。


我犹豫了片刻,应了他。


我想他应当是猜到了我在我那杯酒里下了毒——鬼鸩一品红。尽管这毒无色无味并不会被察觉。


是了,他只是被我蛊惑的昏庸无度,爱我爱的无法自拔,却并不愚蠢暴戾,他甚至聪慧至极,只是自愿走进了我的圈套,用绳索套住脖子,再把绳子的另一头交给我。


到这一刻我才明白,这个男人是心甘情愿成为我的猎物的,这段时间他是真的拿我当他的女人,甚至是——妻子。


躺在他怀里,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了——鬼鸩一品红造成的死亡并不痛苦,死相也不难看,这种鬼鸩一族的奇毒是容在血脉里的,永远妖艳,永不凋零,停留在最美的那一刻是时间给鬼鸩一族的恩尚,也是他们与生俱来不可摆脱的诅咒——在意识消散前我最后一个念头是:


龙裕韬,这辈子我欠你的,下辈子再还。


但我没想到“下辈子”来的这么快。


02.殊途无归


思绪乱飞了不到一刻,晖月便掀开了最外层的床帐唤我起床了。


她又催促了我一遍要快点拿回鬼鸩令,再留宿几次我就可以蛊惑他将鬼鸩令送回燕赤了。


透过窗户我看到窗外的菊花开了。


我心下了然,我这是回到初元4年的九月了。


再有不到半年,这个国家的繁荣便会在我一手操控之下毁于一旦,无数百姓饱受战乱之苦,流离失所。


晖月催我去给皇帝送点吃食,我拒绝了。


我现在不想见到皇帝,或者说我现在只想远远地逃离那个结局。


这一逃,就是15年。


就像我知道怎么让他快乐让他沉醉一样,我也知道也怎么让他冷静让他远离。这15年,除了应召侍寝,我未踏足圣宸宫半步,也不愿继续留宿那张龙床。那年他抱着我走过的,从未央宫到圣宸宫这段不过一刻钟便能走到的路,15年来我再没有走过。


反而这15年,我最常去的地方是奉天楼——一个我以往不会去的地方。


不是我不敬畏信仰中原的神佛,而是因为这点信仰与祈愿所能做到的,相比鬼鸩一族的秘术,差的太远。


但现在我却觉得这个地方能让我静心,让我远离那个不想面对的结局。


没过多久,我遇到了一个叫阿檀的姑娘,她深爱着我的男人,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。


换做从前的我是断然不会让她进宫的,可是这次看着她晕倒在面前,我心软了。


从前我嫌后宫那些人碍事,入宫没多久就尽数除掉了。而现如今,这偌大的后宫只有我一个人,连我都觉得落魄寂寞,更别说龙裕韬了。我想如果有一个深爱他的女人代替我陪着他,这漫漫长夜他便不至于和我一般痛苦。


一年以后,阿檀的女儿出生了,名叫静玉,和她母亲一样安静无争。后来她又生了个儿子。


阿檀虽然与世无争,却聪慧过人,一年时间,早就够她看清楚我的心结。


她知道也不明说,只是得空便带着孩子们来看我。


小孩子的成长总是充满未知与惊喜的,静玉的出现不仅是阿檀的慰藉,更是我的希望。


我时常在想,如果我也能有这么个孩子,看着他长大,大概会是一件幸福的事吧。


带着这样的期许,我怀孕了。


那段时间我常常做乱梦,梦到母妃,梦到少光,梦到燕赤……还有那个男人……当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,这场梦就会变成噩梦。


可能这就是鬼鸩血脉对我的诅咒吧。


我越发心神不宁,身体也每况愈下,我知道我可能不能看着我的孩子长大护他一世周全了。


那天我又见到了解沧澜,我自私地求他护我的孩子平安周全,他答应了。


那天我看到了解沧澜头上的青丝已经掺了白发。


原来他已经守护了我这么久了吗。


两个月后,在弥散着血腥气的产房里,恍惚之中我见到了解沧澜。


我感觉很累,感知开始变得模糊,解沧澜的身影也逐渐模糊,变成一片黑暗;似乎有一滴温热的水滴落掌心,再变成冰凉,最后消失了感触;产房浓重的血腥气也渐渐变淡了,就连房间外的吵闹声和哭喊都变得模糊了。最后我听见解沧澜轻轻的一句:我答应你,让小遐做自己,永远护她周全。


我用了15年,还了龙裕韬“上辈子”的情。


至于“这辈子”欠解沧澜的人情……我大概下辈子才能还了。


03.重回故土


这一觉是我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,没有嘈杂的声响,没有散乱的噩梦,我好像回到了燕赤,回到了母妃的怀抱,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。


“娘娘,您该起床了。”


我好像听到了棠梨的声音,自从晖月做了我的大宫女,她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我起床了。


“娘娘,今晚有宴会,白天要注意保存体力。”


“今晚是陛下的龙辰么,那个男…燕赤王也会来吧…”


“是啊娘娘,所以您快些起床准备吧。”


周身是从未有过的轻松,一身的病痛都从我身上剥离了。棠梨说要替我梳妆,我没拒绝,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,和“四年前”进宫的时候没什么区别,和“十几年后”我“去世”的时候也没什么分别。


恍然间回忆起母妃,我觉得她的容颜好像也不曾变化过,或许这也是埋在鬼鸩一族血脉里的东西。我的身上流着她的血,还流着那个男人的血。


“小照你记得,无论什么时候,都要做你自己,为你自己而活,哪怕拦在你面前的是命运!”


或许是宴会前我回忆起了母妃的话,让我鼓起了勇气做出了反抗那个男人的第一步——


“我有自己的想法,我不会任你摆布!”


听到我这么说那个男人似乎很吃惊,但我却从未有过的浑身舒畅,以至于再从棠梨哪儿听到他做的那些疯狂事也不会太多动气。


除了……母妃的死讯。


我本以为…我还有时间,在看她一眼的。


……


解沧澜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走。


我回头看了一眼和燕赤王宫我的房间布置的一模一样的大澈殿,我知道我是想回去的。


除此之外我还欠他一个“人情”。


我把手递给了解沧澜:“带我走。”


“遵命,殿下。”


从此没有了皇宫的燕贵妃,只有解沧澜的解夫人。


我又一次看到了燕赤的天空,是那么辽阔,比起皇宫四四方方的天空不知道宽广多少;又一次见到了少光,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,面容上也多了些棱角,成熟又稳重;又一次看到了北漠,尽管荒凉又贫瘠,那也是我的家。


解沧澜带我去了母妃的墓前,母妃生前只是侍妾,按礼是不能和燕王合葬的。但我却感到庆幸,她一辈子都想摆脱那个男人的束缚却没能得偿所愿,死后总该得到灵魂的自由。


“母妃,女儿做到了,尽管拦在我面前的是命运,我也在努力地做自己。”


……


04.雀脱樊笼


我没想到这次睁开眼是在母妃的怀里。


上一刻我还躺在解沧澜的怀里,他紧紧抱着我。


我说我好累,我想睡了,他不许我睡,我感觉他的怀抱越来越远,吵闹的声响也离我远去。意识消散前,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带着这些记忆,再次醒来了。


可这次我躺在母妃的怀里,带着前面“几世”的记忆。


母妃的脸和我记忆中的有些不同,或许是时间偷偷在我的脑中拿起了画笔,把深刻的记忆变得模糊,再涂上一层温暖的颜色,好让它们记忆里泛黄的慢一些,唯一不变的只有她依然姣好的容颜。


我没有吵醒她,没有像我小时候一样赖在她怀里撒娇耍赖,让她再给我讲一个故事,因为这种带着母妃温度的怀抱,我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了。


我盯着她的脸,想把每个轮廓都留在脑海中。我不知道这次醒来是什么时候,或许明天我就要被送去和亲,既然时间不多,每个温暖的怀抱都值得永远珍惜。


可温馨的时光并不长久,少光吵闹着跑了进来,他说父王找了一堆族长来商量事,把他都赶了出去。


父王做什么从不瞒着少光,他甚至认为少光是他的继承人和希望,是他用疯狂“挽回”燕赤辉煌的传承。但这次要做的事居然瞒住了少光。


这让我有些不安。


我先对少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蹑手蹑脚从床上爬起来,没有吵醒母亲,把少光带了出去,然后问他现在是什么时候了。


“阿姐,你是睡糊涂了吗?今年是燕x年啊!”


“几月几日?!”


“八月十三啊!”


听完这话我转头就跑,解沧澜说过,父王对他们一族的追杀是那年中秋月圆夜,也就是说还有两天!


我知道我的“转世重生”是能改变些什么的,第一次我改变了初元年灭国的命运,第二次我改变了自己终老宫中的命运,这一次,我也想再做点什么。


我是在和解沧澜经常玩过的小池塘边上碰见他的,他似乎是等在这里专门来和我告别的。


我出于某种信任,隐去我“转世”的事不说,将其他我知道的追杀灭族之事告诉了他。但让我意外的是,他的对此毫不意外。


“你知道……”


“小照,我想这些事不是像你说的从那个男人哪儿偷听来的吧。”


“……”


“你是不是……”


“要不我们合作吧!”我有些预感他说出的话会让我尴尬,于是我打断了他,说出了我的计划。


其实没什么计划,他的族人觉得抵挡不住几个部族的联合追杀,准备先一步逃走,但如果有了我这个“倒戈的公主”,他们却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。


八月十四那天,我端着一碗亲自煮的汤进了那个男人的房间,他对我并不设防,没想过这碗汤里下了什么东西。而他倒在地上的时候我也没什么负罪感,只觉得是种解脱。


他们都说鬼鸩一族的女人没有心,我想我是的。要么为什么我流着他的血,却没有感受到一点血脉中埋藏的悲愤与难过。


解沧澜的族人按照约定扶少光继承了燕赤的王位,其余的部族本也没那么听我父王的话,又有解沧澜的母族一开始便占了先机,他们讨不到便宜,最终都鸣金收兵了。


这件事解决的比我想象中顺利,只是我没想到,听说那个男人死了,母妃眼中竟然流露出了悲伤的情绪。我以为她会和我一样恨这个男人,恨他的暴戾,恨他的怯懦,恨他的自私,恨他的疯狂,可我没想到母妃原来也是那样爱着那个男人的。


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不对,那个男人曾说鬼鸩一族生来就是要为燕赤的复兴奉献他们的一切的,那么既然我们有逆天改命的能力,想摆脱他的束缚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。比如我现在,就做到了。


所以我更深刻的意识到了另一个事实——


母妃,她是自愿的。


就像曾经的龙裕韬一样,自愿被我蛊惑,成为我的猎物。


母妃抱着我,一遍遍安慰我不要怕,我还有她保护我,可我却几乎要在燕赤这偌大的王宫里待不下去了。


于是没过多久解沧澜便带我去了中原,甚至去了京城。


说来惭愧,我虽然在京城生活了十几年,却从来没有逛过这京城的一街一巷。皇宫的高墙和四方的天空是那十几年里唯一的风景,而我一直处在漩涡的中心,离这些市井百态很远。


那天城中百花巷的头牌要在碧水河岸边表演,解沧澜好像有什么别的事一天没见人,我心痒难耐,想见见这位头牌的风姿,一早寻了个好位置——河对岸百花楼的楼顶。


演出结束,天色已暗,从楼顶下来的时候我一不小心一脚踏空,竟是要直接摔下来。


我惊呼了一声,却突然被人拦腰抱住,下一刻我和他翩然落地,毫发无伤。


“姑娘小心些,楼顶这么高摔下来可怎么好。”


“……”看着他的脸,我一时惊的忘了回答。


似乎是场面有些尴尬,他松开了搂着我的手,打量了我一番,开口问道:


“看姑娘的长相打扮不像中原人,敢问姑娘家住哪里,芳名几何?”


我看着那张青涩却又熟悉的脸,想来此时他还在东宫,才能这般出入皇宫自由无拘。


“我…我叫燕元照,从燕赤来的。”


end.


碎碎念:私心里想给燕元照一个这样的结局,虽然是一个OE,但是也是她自由的TE。这往后的日子,不论她选择怎么过她的人生,她都可以不再是“燕贵妃”,也可以不再是“解夫人”,甚至可以不是“燕赤公主”,在我这篇的故事里,只有真正自由的为自己而活的燕元照,才能算是TE。

这里的“第一世”,燕元照是为了燕赤王活的,“第二世”是为了皇帝活的,“第三世”虽然后半生都是为了自己而活,但我依然觉得这个结局不够圆满,所以给了她“第四世”。希望在这一世,她能做一切自己想做的,不要被任何人任何事束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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